第二期：谈判桌上的斗智

为了能在谈判桌上取胜，那么就需要越南两个谈判代表团有效配合，“合二为一”，要懂得巧妙运用“边打边谈”的艺术等。

巧妙配合

虽然已经94岁，但原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谈判代表团成员的何登记者依然很敏捷，他仍对半个世纪前的巴黎谈判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忆犹新。他说，在巴黎会议上，抗美救国的越南国家共有两个谈判代表团：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和越南南方解放民族阵线代表团，后来是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谈判代表团。何登记者这样认为：“我们在会议谈判时拥有两个代表团，并虽‘合二为一’，虽然地位不同但目标相同，这为我们配合斗争提供很多优势”。

1973年1月27日，关于在越南结束战争恢复和平的《巴黎协定》签署仪式（资料图）

听从胡伯伯在1966年3月16日第五次外交干部会议上的教导，越南两个代表团已出色地展示出各自作用和立场。两个代表团在从确定每个阶段、每场会议的斗智方法到在公开论坛或非正式会晤上提出解决措施的创意的整个谈判过程中都有效部署和配合。

作为谈判代表团成员，何登记者被指派为代表团团长阮氏萍起草演讲稿。他回忆说：“虽然越南民主共和国和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是两个独立的代表团，但每周，这两个代表团又会面一次。巴黎会议上各场会议按每周四举行，持续数个小时，甚至有的时候会议就从上午10时延长至到下午5、6时。在那场紧张的会议结束后，第二天，我们两个代表团在越南民主共和代表团所在的Choisy-le-Roi会面，旨在评估、检讨和总结在每周四的斗争经验，同时为下次会议制定计划。周五晚上，我本着上午会议的精神来准备演讲的资料。每逢周六、周日，当代表团每个成员都去不同的地方呼吁法国人民和越南侨胞的支持时，我一个人坐在小房间里埋头写演讲稿。我将演讲稿给阮氏萍女士先看了，然后在周一早上寄给越南民主共和国代表团，让黎德寿先生和春水先生过目和提出意见。若需要更改或补充，我就更改并在星期二晚上将更正稿寄给北方代表团。双方就内容达成共识后，演讲稿被翻译成法语——会议工作的语言。

何登记者认为，写谈判演讲时，集体意见很重要，也很好，但有时候是“人多意见多”，所以写演讲稿的人就像“当百个家庭的新娘”类似。沉思一下，何登缓缓说道：“有一次，我写完一篇演讲稿，征得代表团里所有人的一致同意后我就发给春水先生和黎德寿先生审批。此演讲稿后来被修改并重新寄给我，内容经过修改后都写写有一句道：“美帝国主义在越南南方的罪行，即使排干东海也洗不掉”。代表团成员都认为这句话一定是我编辑的，因为其语气更像是一篇报纸文章，而不是谈判演讲。我让大家说完才拿出来写有黎德寿先生的话的稿子，我说：“这是黎德寿先生的话”。当时，所有人都感到很惊讶，并非常感谢黎德寿先生”。

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外交部长阮氏萍于1973年1月27日签署关于越南的《巴黎协定》（图片来源：外交部档案馆）

在法国，代表团团长阮氏萍与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谈判代表团一些成员被安排居住在位于巴黎西南的Verrières-le-Buisson从1968年至1973年近5年。其他人住在巴黎郊区的Massy。“当初，我被安排与兄弟们在一个大房间里一起居住。为了更好写文章，我经常坐在梁春心的摄影室来书写稿子，虽然房间很黑，但我可以集中精神来写稿。当阮氏萍女士赴Massy看看我们住宿情况时，她要求给我安排一个小房间便于我写作。我被安排在一个约6平方米的厨房里，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我连续五年在那里起草演讲稿”，记者何登回忆道。

巧妙的外交艺术

在巴黎会议的谈判过程中，胡伯伯“以不变应万变”的方针得到代表团领导和成员的深刻体会，并在谈判过程中始终贯彻执行。

胡伯伯教导的“以不变”包括很多内容。第一是要实现的目标：美国必须承认越南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美军必须撤走，我军留下”。第二是独立自主的精神和关于政治与军事及外交的紧密结合，民族团结与国际团结的原则性合作的要求，举起民族正义与舆论斗争的旗帜来揭露对方的阴谋和手段，利用各大洲的广泛国际支持以逐步取得胜利，并走向全面胜利。

在巴黎会议上所贯彻落实的“应万变”方针就包括巧妙的妥协策略，也有原则性的灵活让步，旨在把握时机逐步取得胜利。“应万变”还指出一种创造性思维，在每个具体情况下，对每个具体对象采取适合的团结、斗争的形式和措施。

1973年1月27日，四方谈判代表团的代表签署关于越南的《巴黎协定》（资料图）

原越南民主共和国谈判代表团成员阮克黄大使生前曾强调，在巴黎会议上，越南已巧妙地运用了“边打边谈”的艺术，即是将谈判应用到军事、政治斗争中的艺术。巴黎谈判持续近5年，但实际谈判时间只有7个月左右（1968年：2个月；1972年和1973年：5个月左右）。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舆论斗争和服务战场上。为了达到上述目的，越南两个谈判代表团保持与结合了两个论坛，并高度重视公共论坛的斗争；同时，重视两个谈判代表团的三个主要活动，包括：会议上斗争、新闻媒体动员和运动动员。在强化自己的正义和善意的同时，我们不懈地谴责美国的罪恶；批判和反驳美国的手段等。可以说，谈判已为战场提供较为有效的支撑，从而帮助我们在外交和战场两个阵线上取胜。（未完待续）

（蔷薇/译）